周易原文及翻译

  • 周易-说卦 的原文。

      昔者圣人之作《易》也,幽赞于神明而生蓍,参天两地而倚数,观变于阴阳而立卦,发挥于刚柔而生爻,和顺于道德而理于义,穷理尽性以至于命。   昔者圣人之作《易》也,将以顺性命之理。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,立地之道曰柔与刚,立人之道曰仁与义。兼三才而两之,故《易》六画而成卦。分阴分阳,迭用柔刚,故《易》六位而成章。   天地定位,山泽通气,雷风相薄,水火不相射,八卦相错。数往者顺,知来者逆,是故《易》逆数也。   雷以动之,风以散之,雨以润之,日以烜之,艮以止之,兑以说之,乾以君之,坤以藏之。   帝出乎震,齐乎巽,相见乎离,致役乎坤,说言乎兑,战乎乾,劳乎坎,成言乎艮。万物出乎震,震东方也。齐乎巽,巽东南也;齐也者,言万物之絜齐也。离也者,明也,万物皆相见,南方之卦也,圣人南面而听天下,向明而治,盖取诸此也。坤也者,地也,万物皆致养焉,故曰:致役乎坤。兑,正秋也,万物之所说也,故曰:说言乎兑。战乎乾,乾西北之卦也,言阴阳相薄也。坎者水也,正北方之卦也,劳卦也,万物之所归也,故曰:劳乎坎。艮,东北之卦也。万物之所成终而成始也,故曰:成言乎艮。   神也者,妙万物而为言者也。动万物者莫疾乎雷,挠万物者莫疾乎风,躁万物者莫?乎火,说万物者莫说乎泽,润万物者莫润乎水,终万物始万物者莫盛乎艮。故水火相逮,雷风不相悖,山泽通气,然后能变化,既成万物也。   乾,健也。坤,顺也。震,动也。巽,入也。坎,陷也。离,丽也。艮,止也。兑,说也。   乾为马,坤为牛,震为龙,巽为鸡,坎为豕,离为雉,艮为狗,兑为羊。   乾为首,坤为腹,震为足,巽为股,坎为耳,离为目,艮为手,兑为口。   乾,天也,故称乎父。坤,地也,故称乎母。震一索而得男,故谓之长男。巽一索而得女,故谓之长女。坎再索而得男。故谓之中男。离谓之中男。离再索而得女,故谓之中女。艮三索而得男,故谓之少男。兑三索而得女,故谓之少女。   乾为天,为圆,为君,为父,为玉,为金,为寒,为冰,为大赤,为良马,为老马,为瘠马,为驳马,为木果。   坤为地,为母,为布,为釜,为吝啬,为均,为子母牛,为大舆,为文,为众,为柄,其于地也为黑。   震为雷,为龙,为玄黄,为旉,为大途,为长子,为决躁,为苍筤竹,为萑苇。其于马也,为善鸣,为?足,为作足,为的颡。其于稼也,为反生。其究为健,为蕃鲜。   巽为木,为风,为长女,为绳直,为工,为白,为长,为高,为进退,为不果,为臭。其于人也,为寡发,为广颡,为多白眼,为近利市三倍,其究为躁卦。   坎为水,为沟渎,为隐伏,为矫輮,为弓轮。其于人也,为加忧,为心病,为耳痛,为血卦,为赤。其于马也,为美脊,为亟心,为下首,为薄蹄,为曳。其于舆也,为多眚,为通,为月,为盗。其于木也,为坚多心。   离为火,为日,为电,为中女,为甲胄,为戈兵。其于人也,为大腹。为乾卦,为鳖,为蟹,为蠃,为蚌,为龟。其于木也,为科上槁。   艮为山,为径路,为小石,为门阙,为果蓏,为阍寺,为指,为狗,为鼠,为黔喙之属。其于木也,为坚多节。   兑为泽,为少女,为巫,为口舌,为毁折,为附决。其于地也,为刚卤。为妾,为羊。

  • 司马迁《报任安书》原文翻译不要。 是 盖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开头的!!!! 急!!!!!!!!!!!!!

      盖西伯(文王)拘而演《周易》;仲尼厄而作《春秋》;屈原放逐,乃赋《离骚》;左丘失明,厥有《国语》;孙子膑脚,《兵法》修列;不韦迁蜀,世传《吕览》;韩非囚秦,《说难》《孤愤》;《诗》三百篇,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。此人皆意有所郁结,不得通其道,故述往事、思来者。乃如左丘无目,孙子断足,终不可用,退而论书策,以舒其愤,思垂空文以自见。

  • 订鬼的原文及翻译

      订鬼第一段原文及翻译   凡天地之间,有鬼,非人死精神为之也,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也。致之何由?由于疾病。人病则忧惧,忧惧见鬼出。凡人不病则不畏惧。故得病寝衽,畏惧鬼至。畏惧则存想,存想则目虚见。   翻译:大凡天地之间,出现鬼,并不是人死后的精神变成的,都是人们思念想象所造成的。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现象的呢?是由于疾病(的折磨)。人生了病就会忧愁害怕,忧愁害怕就好象看见鬼出现了。凡是人无病时就不会怕这怕那。所以得了病躺在床上,就害怕有鬼到来。一害怕就会老是想,想久了就会使得视觉错乱,恍恍惚惚地看见鬼了。   订鬼第一段原文及翻译   何以效之?传曰:“伯乐学相马,顾玩所见,无非马者。宋之庖丁学解牛,三年不见生牛,所见皆死牛也。”二者用精至矣!思念存想,自见异物也。人病见鬼,犹伯乐之见马,庖丁之见牛也。伯乐、庖丁所见非马与牛,则亦知夫病者所见非鬼也。   翻译:用什么来验证呢?古书上说:“伯乐学习鉴别马的时候,由于用心过度,看到的东西,没有不是马的。宋国庖丁练习解剖牛的本领,三年以后,在他的眼里,没有见过活牛,所看到的全是分解了的)死牛。”这两个人都是专心到了极点。由于老是想着某一个问题,自然而然产生了错觉,看见异乎原物的东西了。人病了看见鬼,如同伯乐看见马,庖丁看见牛一样。伯乐和庖丁看到的其实不是真正的马和牛,由此可见病人所看见的也不是什么鬼了。   订鬼第二段原文及翻译   病者困剧,身体痛,则谓鬼持*杖殴击之,若见鬼把椎锁绳纆,立守其旁。病痛恐惧,妄见之也。初疾畏惊,见鬼之来;疾困恐死,见鬼之怒;身自疾痛,见鬼之击;皆存想虚致,未必有其实也。   翻译:病人身体困倦极了,身体疼痛,就说是鬼拿了棍捧鞭子欧打他,好象看见鬼拿着锤子、锁链、绳索,站着守在他的身旁。(这是因为)病人身体疼痛,心里害怕,才虚幻地看见这些的啊。刚得病时心里惊慌害怕,(就好象)看见鬼来了;病重一些就怕死,好象看见鬼在发怒;身上因病感到疼痛,(就好象)看见鬼在打:这都是由于想得过多,产生虚幻的感觉造成的,并不是真有那样的事实。   订鬼第三段原文及翻译   夫精念存想,或泄于目,或泄于口,或泄于耳。泄于目,目见其形;泄于耳,耳闻其声;泄于口,口言其事。昼日则鬼见,暮卧则梦闻。独卧空室之中,若有所畏惧,则梦见夫人据案其身哭矣。觉见卧闻,俱用精神;畏惧存想,同一实也。   翻译:专心想念事物(的结果),有的表现在视觉上,有的表现在说话上,有的表现在听见的声音上。表现在视觉上的,(好象)看见鬼的形状;表现在听觉上,(好象)听到了鬼的声音;表现在嘴上,(就会)说出鬼的事情。(因此)白天会看到鬼的出现,夜里就会在梦中听到鬼的声音。独自睡在空房之中,如果感到有些害怕,就会梦见好象有人按住他的身体哭泣呢!睡醒见到鬼形,躺下听到鬼声,都是由于精神作用引起的;害怕和想象,都出于同样的情况。

  • 古文翻译~!

      翻译:黄盖先派人送信给曹操,谎称打算投降。当时东南风正急,黄盖将士艘战船排在最前面,到江心时升起船帆,其余的船在后依次前进。曹操军中的官兵都走出营来站着观看,指着船,说黄盖来投降了。离曹军还有二里多远,那十艘船同时点火,火烈风猛,船象箭一样向前飞驶,把曹军战船全部烧光,火势还蔓延到曹军设在陆地上的营寨。顷刻间,浓烟烈火,遮天蔽日,曹军人马烧死和淹死的不计其数。周瑜等率领轻装的精锐战士紧随在后,鼓声震天,奋勇向前,曹军大败。曹操率军从华容道步行撤退,遇到泥泞,道路不通,天又刮起大风。曹操让所有老弱残兵背草铺在路上,骑兵才勉强通过。老弱残兵被人马所践踏,陷在泥中,死了很多。刘备、周瑜水陆并进,追赶曹操直到南郡。这时,曹军又饿又病,死了一大半。曹操就留下征南将军曹仁、模野将军徐晃镇守江陵,折冲将军乐进镇守襄阳,自己率军返回北方。

  • 人们可支配自己的命运,若我们受制于人,那错不在命运,而在我们自己。英文、原文翻译是啥?

      The people may control own destiny, if we are under the control ofothers, that is not wrong in the destiny, but in we source 莎士比亚如是说

  • 两鬼相遇 ,《阅微草堂笔记》原文及翻译

      有盗伪为煞神   表叔王碧伯妻丧,术者言某日子刻回煞。全家皆避出。有盗伪为煞神,逾垣入,方开箧,攫簪珥;适一盗又伪为煞神来,鬼声呜呜渐近。前盗遑遽避出,相遇于庭,彼此以为真煞神,皆悸而失魂,对仆于地。黎明,家人哭入,突见之,大骇;谛视之,乃知为盗。以姜汤灌苏,即以鬼装缚送官,沿路聚观,莫不绝倒。   原文——《阅微草堂笔记·滦阳消夏录》   注释1.术者,古称阴阳家,巫人之类。   2.回煞,这是迷信说法。煞,凶神。人死后,有一天死者的鬼魂要回家一趟,但是要由煞神(凶神)押着回家,称做回煞。鬼魂回家的日子,阴阳家能推算出来。   3.垣:墙。   4.箧,藏物的小箱子,多为竹篾编制。   5.攫,抓取。簪珥,首饰。   6.遽:皇,心神不安。 遽,急速。   7.谛,仔细审察。   8.盗,小偷。   9.伪,假装。   10.逾,越过。   11.适,恰巧。   12.仆:倒地,扑倒。   译文(纪晓岚)表叔王碧伯的妻子死了,有阴阳家推算出某日夜里11点到1点钟(子刻)王碧伯妻子的鬼魂要回家一趟。这时,全家人都必须出门避开。到了子刻,一名盗贼打扮成煞神的样子,翻过墙进到屋里,刚把藏物的小箱子打开,捞到簪子耳环首饰,恰巧另一名盗贼也扮成煞神进到这家,还学着呜呜的鬼叫,渐渐接近。先进到屋里的盗贼心中害怕,慌慌张张逃了出来,两个人在庭院里相遇,彼此都把对方当做真的煞神。狰狞的面目、怪异的衣饰,吓得心跳剧烈,魂魄出窍。顿时,面对面昏倒在地。天亮以后,一家人哭哭啼啼回转家门,见到庭院里昏倒两人,仔细一看,大为惊吓;再仔细察看,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盗贼。于是灌下姜汤使他们苏醒过来。随即将扮成煞神的两个盗贼,不动原样地捆缚起来,押送到官府。一路上,聚拢了许多观看的人群,见到盗贼的这般模样,简直把大家都乐坏了。   理解民间丧事,各地习俗不同,做法各异。人死以后,多数人不相信有鬼魂之说,但是,由于长年的习俗,代代相传,往往有一些好事者,茶余饭后,把阴阳家玩弄的一套把戏,编撰种种鬼神故事,说得活灵活现。特别是有的人,故意结合地方上的一些史料,指名道姓,有地点、有年月,就好像他自己亲历的一样,天花乱坠,实在使人毛骨悚然,而信不信由你。与此相反,也有一些人,专好揭穿丧事中一些鬼神邪说,同样也编制一些针对性的故事,以讥讽挖苦的手法,在笑声中,剥开虚假的把戏,轻松地消除了种种神秘和恐惧,委实是破除迷信的好资料。回煞,原是无中生有的事情。谁也没有见到过返家的亲人鬼神,更没有发现过所谓的煞神。纪晓岚在滦阳消夏时节,把听来的回煞故事记录下来,编入笔记,以盗贼扮成煞神,乘机偷窃,不仅一人,却是两位;彼此相遇,煞神吓昏煞神,押送到官府,还在光天化日之下,游街一通,笑坏了沿街观众。如此内容说得实在,效果也更明显。遗憾的是,习惯势力容易形成惰性,至今,还有人迷信此道,丧事办得疑神疑鬼,影响很坏,实有必要多读些《回煞》之类故事的,从愚昧无知中觉醒过来。   要点导引选自《阅微草堂笔记》,作者纪昀。文中所说的“回煞”是古老的迷信习俗。这个故事可用以破除迷信,也可以有别的寓意。

  • 急需 水浒传 智取生辰纲原文!!

      当时公孙胜正在阁儿里对晁盖说这北京生辰纲是不义之财,取之何碍,只见一个人从外面抢将入来揪住公孙胜,道:“你好大胆!却才商议的事,我都知了也!”   那人却是智多星吴学究。   晁盖笑道:“教授休取笑,且请相见。”   两个叙礼罢,吴用道:“江湖上久闻人说入云龙公孙胜一清大名,不期今日此处得会。”   晁盖道:“这位秀士先生便是智多星吴学究。”   公孙胜道:“吾闻江湖上人多曾说加亮先生大名。岂知缘法却在保正庄上得会。只是保正疏财仗义,以此天下豪杰都投门下。”   晁盖道:“再有几个相识在里面,一发请进后堂深处相见。”   三个人入到里面,就与刘唐,三阮,都相见了。   众人道:“今日此一会应非偶然,须请保正哥哥正面而坐。”   晁盖道:“量小子是个穷主人,怎敢占上!”吴用道:“保正哥哥年长。依着小生,且请坐了。”   晁盖只得坐了第一位。   吴用坐了第二位。   公孙胜坐了第三位。   刘唐坐了第四位。   阮小二坐了第五位。   阮小五坐了第六位。   阮小七坐了第七位。   却才聚义饮酒,重整杯盘,再备酒肴,众人饮酌。   吴用道:“保正梦见北斗七星坠在屋脊上,今日我等七人聚义举事,岂不应天垂象?此一套富贵,唾手而取。前日所说央刘兄去探听路程从那里来,今日天晚,来早便请登程。”   公孙胜道:“这一事不须去了。贫道已打听知他来的路数了,只是黄泥冈大路上来。”   晁盖道:“黄泥冈东十里路,地名安桨村,有一个闲汉叫做“白日鼠”白胜,也曾来投奔我,我曾赍助他盘缠。”   吴用道:“北斗上白光莫不是应在这人?自有用他处。”   刘唐道:“此处黄泥冈较远,何处可以容身?”   吴用道:“只这个白胜家,便是我们安身处。——亦还要用了白胜。”   晁盖道:“吴先生,我等还是软取?却是硬取?”   吴用笑道:“我已安排定了圈套,只看他来的光景;力则力取,智则智取。我有一条计策,不知中你们意否?如此如此。”晁盖听了大喜,颠着脚,道:“好妙计!不枉了称你做智多星!果然赛过诸葛亮!懊计策!”吴用道:“休得再提。常言道∶“隔墙须有耳,窗外岂无人?”只可你知我知。”   晁盖便道:“阮家三兄且请回归,至期来小庄聚会。吴先生依旧自去教学。公孙先生并刘唐只在敝庄权住。”   当日饮酒至晚,各自去客房里歇息。   次日五更起来,安排早饭吃了,晁盖取出三十两花银送与阮家三兄弟,道:“权表薄意,切勿推却。”   三阮那里肯受。   吴用道:“朋友之意,不可相阻。”   三阮方才受了银两。   一齐送出庄外来。   吴用附耳低言道:“这般这般,至期不可有误。”   三阮相别了,自回石碣村去。   晁盖留住公孙胜,刘唐在庄上。   吴学究常来议事。   卑休絮烦。   却说北京大名府梁中书,收买了十万贯庆贺生辰礼物完备,选日差人起程。   当下一日在后堂坐下,只见蔡夫人问道:“相公,生辰纲几时起程?”   梁中书道:“礼物都已完备,明后日便可起身,只是一件事在踌躇未决。”   蔡夫人道:“有甚事踌躇未决?”   梁中书道:“上年费了十万贯收买金珠宝贝送上东京去,只因用人不着,半路被贼人劫将去了,至今获;今年帐前眼见得又没个了事的人送去,在此踌躇未决。”   蔡夫人指着阶下,道:“你常说这个人十分了得,何不着他委纸领状送去走一遭?不致失误。”   梁中书看阶下那人时,却是青面兽杨志。   梁中书大喜,随即唤杨志上厅,说道:“我正忘了你。你若与我送生辰纲去,我自有   抬举你处。”   杨志叉手向前,禀道:“恩相差遣,不敢不依。只不知怎地打点?几时起身?”   梁中书道:“着落大名府差十辆太平车子;帐前十个厢禁军,监押着车;每辆上各插一把黄旗,上写着“献贺太师生辰纲;”每辆车子,再使个军健跟着。三日内便要起身去。”   杨志道:“非是小人推托。其实去不得。乞钧旨别差英雄精细的人去。”   梁中书道:“我有心要抬举你,这献生辰纲的札子内另修一封书在中间,太师跟前重重保你,受道勒令回来。如何倒生支词,推辞不去?”   杨志道:“恩相在上,小人也曾听得上年已被贼人劫去了,至今未获。今岁途中盗贼又多;此去东京又无水路,都是旱路。经过的是紫金山,二龙山,桃花山,伞盖山,黄泥冈,白沙坞,野云渡,赤松林,这几处都是强人出没的去处。便兼单身客人,亦不敢独自经过。他知道是金银宝物,如何不来抢劫!枉结果了性命!以此去不得。”   梁中书道:“恁地时多着军校防护送去便了。”   杨志道:“恩相便差一万人去也不济事;这厮们一声听得强人来时,都是先走了   的。”   梁中书道:“你这般地说时,生辰纲不要送去了?”   杨志又禀道:“若依小人一件事,便敢送去。”   梁中书道:“我既委在你身上,如何不依;你说:“杨志道:“若依小人说时,并不要车子,把礼物都装做十馀条担子,只做客人的打扮;行货也点十个壮健的厢禁军,却装做脚夫挑着;只消一个人和小人去,却打扮做客人,悄悄连夜上东京交付,恁地时方好。”   梁中书道:“你甚说得是。我写书呈,重重保你,受道诰命回来。”   杨志道:“深谢恩相抬举。”   当日便叫杨志一面打拴担脚,一面选拣军人。   次日,叫杨志来厅前伺候,梁中书出厅来问道:“杨志,你几时起身?”   杨志禀道:“告覆恩相,只在明早准行,就委领状。”   梁中书道:“夫人也有一担礼物,另送与府中宝眷,也要你领。拍你不知头路,特地再教公谢都管并两个虞候和你一同去。”   杨志告道:“恩相,杨志去不得了。”   梁中书道:“礼物都己拴缚完备,如何又去不得?”   杨志禀道:“此十担礼物都在小人身上,和他众人都由杨志,要早行便早行,要晚行便晚行,要住便住,要歇便歇,亦依杨志提调;如今又叫老都管并虞候和小人去,他是夫人行的人,又是太师府门下公,倘或路上与小人别拗起来,杨志如何敢和他争执得?若误了大事时,杨志那其间如何分说?”   梁中书道:“这个也容易,我叫他三个都听你提调便了。”   杨志答道:“若是如此禀过,小人情愿便委领状。倘有疏失,甘当重罪。”   梁中书大喜道:“我也不枉了抬举你!真有见识!”   随即唤老谢都管并两个虞候出来,当厅分付,道:“杨志提辖情愿委了一纸领状监押生辰纲——十一担金珠宝贝——赴京太师府交割。这干系都在他身上,你三人和他做伴去,一路上,早起,晚行,住,歇,都要听他言语,不可和他别拗。夫人处分付的勾当,你三人自理会。小心在意,早去早回,休教有失。”   老都管一一都应了。   当日杨志领了,次日早起五更,在府里把担仗都摆在厅前。   老都管和两个虞候又将一小担财帛,共十一担,拣了十一个壮健的厢禁军,都做脚夫打份。   杨志戴上凉笠儿,穿着青纱衫子,系了缠带行履麻鞋,跨口腰刀,提条朴刀。老都管也打扮做个客人模样。   两个虞候假装做跟的伴当。   各人都拿了条朴刀,又带几根藤条。   梁中书付与了札付书呈。   一行人都吃得饱了,在厅上拜辞了。   梁中书看军人担仗起程。   杨志和谢都管两个虞候监押着,一行共是十五人,离了梁府,出得北京城门,取大路投东京进发。   此时正是五月半天气,虽是晴明得好,只是酷热难行。   这一行人要取六月十五日生辰,只得路上行。   自离了这北京五七日,端的只是起五更,趁早凉便行;日中热时便歇。   五七日后,人家渐少,行路又稀,一站站都是山路。   杨志却要辰牌起身,申时便歇。   那十一个厢禁军,担子又重,无有一个稍轻,天气热了,行不得;见着林子便要去歇息。   杨志赶着催促要行,如若停住,轻则痛骂,重则藤条便打,逼赶要行。   两个虞候虽只背些包里行李,也气喘了行不上。   杨志便嗔道:“你两个好不晓事!这干系须是俺的!你们不替洒家打这夫子,却在背后也慢慢地挨!这路上不是要处!”   那虞候道:“不是我两个要慢走,其实热了行不动,因此落后。前日只是趁早凉走,如今恁地正热里要行,正是好歹不均匀!”   杨志道:“你这般说话,却似放屁!前日行的须是好地面;如今正是尴尬去处,若不日里赶过去,谁敢五更半夜走?”   两个虞候口里不言,肚中寻思:“这厮不直得便骂人!”   杨志提了朴刀,拿着藤条,自去赶那担子。   两个虞候坐在柳阴树下等得老都管来;两个虞候告诉道:“杨家那厮强杀只是我相公门下一个提辖!直这般会做大!”   老都管道:“须是相公当面分付道∶“休要和他别拗,”因此我不做声。这两日也看他不得。权且耐他。”   两个虞候道:“相公也只是人情话儿,都管自做个主便了。”   老都管又道:“且耐他一耐。”   当日行到申牌时分,寻得一个客店里歇了。   那十一个厢禁军两汗通流,都叹气吹嘘,对老都管说道:“我们不幸做了军健!情知道被差出来。这般火似热的天气,又挑着重担;这两日又不拣早凉行,动不动老大藤条打来;都是一般父母皮肉,我们直恁地苦!”   老都管道:“你们不要怨怅,巴到东京时,我自赏你。”   那众军汉道:“若是似都管看待我们时,并不敢怨怅。”   又过了一夜。   次日,天色未明,众人起来,都要乖凉起身去。   杨志跳起来,喝道:“那里去!且睡了!却理会!”   众军汉道:“趁早不走,日里热时走不得,却打我们!”   杨志大骂道:“你们省得甚么!”   拿了藤条要打。   众军忍气吞声,只得睡了。   当日直到辰牌时分,慢慢地打火吃了饭走。   一路上赶打着,不许投凉处歇。   那十一个厢禁军口里喃喃呐呐地怨怅;两个虞候在老都管面前絮絮聒聒地搬口,老都管听了,也不着意,心内自恼他。   卑休絮烦。   似此行了十四五,日那十四个人没一个不怨怅杨志。   当日客店里辰牌时分慢慢地打火吃了早饭行,正是六月初四日时节,天气未及晌午,一轮红日当天,没半点云彩,其日十分大热,当日行的路都是山僻崎岖小径,南山北岭,却监着那十一个军汉。   约行了二十馀里路程,那军人们思量要去柳阴树下歇凉,被杨志拿着藤条打将来,喝道:“快走!教你早歇!”   众军人看那天时,四下里无半点云彩,其实那热不可当。   杨志催促一行人在山中僻路里行。   看看日色当午,那石头上热了脚疼,走不得。   众军汉道:“这般天气热,兀的不晒杀人!”   杨志喝着军汉道:“快走!赶过前面冈子去,却再理会。”   正行之间,前面迎着那土冈子。   一行十五人奔土冈子来,歇下担仗,十四人都去松林树下睡倒了。   杨志说道:“苦也!这里是甚么去处,你们却在这里歇凉!起来快走!”   众军汉道:“你便利做我七八段也是去不得了!”   杨志拿起藤条,劈头劈脑打去。   打得这个起来,那个睡倒,杨志无可奈何。   只见两个虞候和老都管气喘急急,也巴到冈子上松树下坐下喘气。   看这杨志打那军健,老都管见了,说道:“提辖!端的热了走不得!休见他罪过!”   杨志道:“都管,你不知。这里是强人出没的去处,地名叫做黄泥冈,闲常太平时节,白日里兀自出来劫人,休道是这般光景。谁敢在这里停脚!”   两个虞候听杨志说了,便道:“我见你说好几遍了,只管把这话来惊吓人!”老都管道:“权且教他们众人歇一歇,略过日中行,如何?”   杨志道:“你也没分晓了!如何使得?这里下冈子去,兀自有七八里没人家。甚么去处。敢在此歇凉!”   老都管道:“我自坐一坐了走,你自去赶他众人先走。”   杨志拿着藤条,喝道:“一个不走的吃他二十棍!”   众军汉一齐叫将起来。   数内一个分说道:“提辖,我们挑着百十斤担子,须不比你空手走的。你端的不把人当人!便是留守相公自来监押时,也容我们说一句。你好不知疼痒!只顾逞辩!”   杨志骂道:“这畜生不殴死俺!只是打便了!”   拿起藤条,劈脸又打去。   老都管喝道:“杨提辖!且住!你听我说。我在东京太师府里做公时,门下军官见了无千无万,都向着我喏喏连声。不是我口浅,量你是个遭死的军人,相公可怜,抬举你做个提辖,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职,直得地逞能!休说y甯O相公家都管,便是村庄一个老的,心合依我劝一劝!只顾把他们打,是何看待!”   杨志道:“都管,你须是城市里人,生长在相府里,那里知道途路上千难万难!”   老都管道:“四川,两广,也曾去来,不曾见你这般卖弄!”   杨志道:“如今须不比太平时节。”   都管道:“你说这话该剜口割舌!今日天下怎地不太平?”   杨志却待要回言,只见对面松林里影着一个人在那里舒头探脑价望。   杨志道:“俺说甚么,兀的不是歹人来了!”   撇下藤条,拿了朴刀,赶入松林里来,喝一声道:“你这厮好大胆!怎敢看俺的行   货!”   赶来看时,只见松林里一字儿摆着七辆江州车儿;六个人,脱得赤条条的,在那里乘   凉;一个鬓边老大一搭朱砂记,拿着一条朴刀。   见杨志赶入来,七个人齐叫一声“阿也,”都跳起来。   杨志喝道:“你等是甚么人?”   那七人道:“你是甚么人?”   杨志道:“你等小本经纪人,偏俺有大本钱?”   那七人问道:“你颠倒问!我等是小本经纪,那里有钱与你!”   杨志又问道:“你等莫不是歹人?”   那七人道:“我等弟兄七人是濠州人,贩枣子上东京去;路途打从这里经过,听得多人说这里黄泥冈上时常有贼打劫客商。我等一面走,一头自道:“我七个只有些枣子,别无甚财务,只顾过冈子来。   上得冈子,当不过这热,权且在这林子里歇一歇,待晚凉了行,只听有人上冈子来。   我们只怕是歹人,因此使这个兄弟出来看一看。   ”杨志道:“原来如此。也是一般的客人。却才见你们窥望,惟恐是歹人,因此赶来看一看。”   那七个人道:“客官请几个枣子了去。”   杨志道:“不必。”   提了朴刀再回担边来。   老都管坐着,道:“既是有贼,我们去休。”   杨志说道:“俺只道是歹人,原来是几个贩枣子的客人。”   老都管别了脸对众军道:“似你方才说时,他们都是没命的!”   杨志道:“不必相闹;俺只要没事,便好。你们且歇了,等凉此走。”   众军汉都笑了。   杨志也把朴刀插在地上,自去一边树下坐了歇凉。   没半碗饭时,只见远远地一个汉子,挑着一付担桶,唱上冈子来;唱道∶赤日炎炎似火烧,野田禾稻半枯焦。   农夫心内如汤煮,公子王孙把扇摇!那汉子口里唱着,走上冈子来松林里头歇下担桶,坐地乘凉。   众军看见了,便问那汉子道:“你桶里是什么东西?”   那汉子应道:“是白酒。”   众军道:“挑往那里去?”   那汉子道:“挑出村里卖。”众军道:“多少钱一桶?”   那汉子道:“五贯足钱。”   众军商量道:“我们又热又渴,何不买些吃?也解暑气。”   正在那里凑钱,杨志见了喝道:“你们又做甚么?”   众军道:“买碗酒吃。”   杨志调过朴刀杆便打,骂道:“你们不得洒家言语,胡乱便要买酒吃,好大胆!”   众军道:“没事又来鸟乱!我们自凑钱买酒吃,干你甚事?也来打人!”   杨志道:“你这村鸟理会得甚么!到来只顾吃嘴!全不晓得路途上的勾当艰难!多少好汉被蒙汗药麻翻了!”   那挑酒的汉子看着杨志冷笑道:“你这客官好不晓事!早是我不卖与你吃,——却说出这般没气力的话来!”   正在松树边闹动争说,只见对面松林里那伙贩枣子的客人提着朴刀走出来问道:“你们做甚么闹?”   那挑酒的汉子道:“我自挑这个酒过冈子村里卖,热了在此歇凉。他众人要问我买些吃,我又不曾卖与他,这个客官道我酒里有甚么蒙汗药,你道好笑么?说出这般话来!”   那七个客人说道:“呸!我只道有歹人出来。原来是如此。说一声也不打紧。我们正想酒来解渴,既是他疑心,且卖一桶与我们吃。”   那挑酒的道:“不卖!不卖!”   这七个客人道:“你这鸟汉子也不晓事!我们须不曾说yA。你左右将到村里去卖,不般还你钱,便卖些与我们,打甚么要紧?看你不道得舍施了茶汤,便又救了我们热渴。”   那挑酒的汉子便道:“卖一桶与你不争,只是被他们说的不好——又没碗瓢舀吃。”   那七人道:“你这汉子忒认真!便说了一声,打甚么要紧?我们自有瓢在这里。”   只见两个客人去车子前取出两个椰瓢来,一个捧出一大捧枣子来。   七个人立在桶边,开了桶盖,轮替换着舀那酒吃,把枣子过口。   无一时,一桶酒都吃尽了。   七个客人道:“正不曾问你多少价钱?”   那汉道:“我一了不说价,五贯足钱一桶,十贯一担。”   一个客人把钱还他,一个客人便去揭开桶盖兜了一瓢,拿上便吃。   那汉去夺时,这客人手拿半瓢酒,望松林里便去,那汉赶将去。   只见这边一个客人从松林里走将出来,手里拿一个瓢,便来桶里舀了一瓢。   那汉看见,抢来劈手夺住,望桶里一倾,便盖了桶盖,将瓢望地下一丢,口里说道:“你这客人好不君子相!戴头识脸的,也这般罗噪!”   那对过众军汉见了,心内痒起来,都待要吃。   数中一个看着老都管道:“老爷爷,与我们说一声!那卖枣子的客人买他一桶吃了,我们胡乱也买他这桶吃,润一润喉也好,其实热渴了,没奈何;这里冈子上又没讨水吃处。老爷方便!”   老都管见众军所说,自心里也要吃得些,竟来对杨志说:“那贩枣子客人已买了他一桶吃,只有这一桶,胡乱教他们买吃些避暑气。冈子上端的没处讨水吃。”杨志寻思道:“俺在远远处望这厮们都买他的酒吃了;那桶里当面也见吃了半瓢,想是好的。打了他们半日,胡乱容他买碗吃罢。”   杨志道:“既然老都管说了,教这厮们买吃了,便起身。”   众军健听这话,凑了五贯足钱,来买酒吃。   那卖酒的汉子道:“不卖了!不卖了!这酒里有蒙汗药在里头!”   众军陪着笑,说道:“大哥,直得便还言语?”   那汉道:“不卖了!休缠!”   这贩枣子的客人劝道:“你这个鸟汉子!他也说得差了,你也忒认真,连累我们也吃你说了几声。须不关他众人之事,胡乱卖与他众人吃些。”   那汉道:“没事讨别人疑心做甚么?”这贩枣子客人把那卖酒的汉子推开一边,只顾将这桶酒提与众军去吃。   那军汉开了桶盖,无甚舀吃,陪个小心,问客人借这椰瓢用一用。   众客人道:“就送这几个枣子与你们过酒。”   众军谢道:“甚么道理!”   客人道:“休要相谢。都一般客人。何争在这百十个枣子上?”   众军谢了。   先兜两瓢,叫老都管吃一瓢,杨提辖吃一瓢。   杨志那里肯吃。   老都管自先吃了一瓢。   两个虞候各吃一瓢。   众军汉一发上。   那桶酒登时吃尽了。   杨志见众人吃了无事,自本不吃,一者天气甚么热,二乃口渴难煞,拿起来,只吃了一半,枣子分几个吃了。   那卖酒的汉子说道:“这桶酒被那客人饶了一瓢吃了,少了你些酒,我今饶了你众人半贯钱罢。”   众军汉凑出钱来还他。   那汉子收了钱,挑了空桶,依然唱着山歌,自下冈子去了。   那七个贩枣子的客人立在松树傍边,指着这一十五人,说道:“倒也!倒也!”   只见这十五个人,头重脚轻,一个个面面厮觑,都软倒了。   那七个客人从松树林里推出这七辆江州车儿,把车子上枣子都丢在地上,将这十一担金珠宝贝都装在车子内,遮盖好了,叫声“聒噪”,一直望黄泥冈下推去了。杨志口里只是叫苦,软了身体,挣扎不起,十五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七个人把这金宝装了去,只是起不来,挣不动,说不得。   我且问你∶这七人端的是谁?不是别人,原来正是晁盖,吴用,公孙胜,刘唐,三阮这七个。   却才那个挑酒的汉子便是白日鼠白胜。   却怎地用药?原来挑上冈子时,两桶都是好酒,七个人先吃了一桶,刘唐揭起桶盖,又兜了半瓢吃,故意要他们看着,只是叫人死心塌地,次后吴用去松林里取出药来,抖在瓢里,只做走来饶他酒吃,把瓢去兜时,药已搅在酒里,假意兜半瓢吃;那白胜劈手夺来倾在桶里∶这个便是计策。   那计较都是吴用主张。   这个唤做“智取生辰纲。”   原来杨志吃得酒少,便醒得快;爬将起来,兀自捉脚不住;看那十四个人时,口角流涎,都动不得。   杨志愤闷道:“不争你把了生辰纲去,教俺如何回去见梁中书,这纸领状须缴不得。”   ——就扯破。”   ——“如今闪得俺有家难奔,有国难投,待走那里去?不如就这冈子上寻个死处!”   撩衣破步,望着黄泥冈下便跳。   正是∶断送落花三月雨,摧残杨柳九秋霜。毕竟在黄泥冈上寻死,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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